盡頭,這次這個書名倒是我自己取的,沒有麻煩任何人,惟實際的內容絕沒有此一書名顯示的這麼「巨大」,當然更不會像看起來這麼悲傷這麼抒情。
不是所謂的全書主題,這只是這兩年半書寫時間裡自始至終徘徊腦中不去的有用概念,我以為是有用的,甚至是必要的,不管當下想的寫的是什麼,如同一種根本的意識,一種時時處處的自我提醒,因此,我特別記下它來。寫上一本《世間的名字》當時,我一直想著的是「極限」,太陽會燒完自己,小說會哪天寫完它的全部,各種自然的、以及人的事物各自能做的和做不到的邊界究竟何在,包括其空間的(何處)和時間的(何時)邊界,凡此種種─但《世間的名字》末尾,我開始自省到自己的不自量力部分,事物極限的思索,其實應該由更專業的人來想來說才是,其中的潛力潛質、其中隱藏的諸多猶有可能,最終只有在日復一日專注如只此一途的實踐中才(被迫)有所發現,或者說有所發明。我自己稱此為希望,一處一處具體的、確確實實的希望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