爛人情歌 Serenade of A Bastard
〈代序〉關於「爛人情歌」Restless Farewell

「你真是個爛人!」

一九九六年間,由於有點意外地準備認真再談次戀愛,就跟新交的女友「自首」還有位來不及斷掉的女友,希望她給我點時間處理,結果卻引起她一臉怒意對我吐出前面這麼句話。

當年沒搭腔,後來也分手了……。

很多年前,就動了念頭想寫「爛人(當然是我)情歌」,目的很單純,一是藉著書寫整理自己經歷過的感情故事,追悼一下。

再則就是要戳破「愛情」的神話。

 

根據我自己時間不算短數量不算少的男女經驗,交往過的女人也形形色色,這些故事應該也有點「普世價值」吧。我的結論就是面對現實一點,別在那邊風花雪月自欺欺人,這世界沒那種小說中描寫的死生不渝愛情,生命裡真實存在的是偷情、出牆、欺騙、背叛、狠掰……,一整個的爛帳。

多年前在新加坡有位女友,先生是成功的商人(所以她那時當然也是偷情的現行犯)。有回聊到她難道不怕經常出差的丈夫偷吃?(我的經驗,這種情況接近百分之百)。她說,「他沒這個膽子」,我說,「如果有天妳發現他有,不要意外就好了。」

她後來鬧離婚搬出去住,有次回家拿東西,事後酸溜溜地跟我說,「要結婚了,那個女人穿的高跟鞋,一看就知道是作『那種』的。」那時,XX她和前老公的離婚手續還沒辦完呢。

又有次,好不容易聯絡到的初戀情人提起她那位我也熟識,從小就是資優生,一路建中、交大到德國讀到雙博士的乖寶寶弟弟,有很好的工作、美滿的家庭,結果有次出差迷路,不得不投宿路邊旅館,就和同行的女同事發生了關係,搞得雞飛狗跳,全家人都急瘋了,「怎麼可能?怎麼可能?那麼顧家的男人,從來沒傳過什麼緋聞,那個女人也不怎麼樣,現在居然為了她要鬧離婚。」

我跟她說,「就是因為從來沒鬧過緋聞,他才會。」很多年前,報社裡一位老實得不得了的同事意外喪生,結果她的妻子到辦公室幫他整理遺物,卻赫然發現他原來早已另外有人。

關於這種事情,台灣最有趣,大家可以仔細想想,幾乎每位有名或沒名的所謂「兩性專家」、「婚姻顧問」,自己的婚姻都出了問題。台灣許多中年以上的婦人都學佛,其中部分是因為先生出軌或者懷疑先生出軌才往宗教裡尋求解脫。不信的話就去調查看看,保證結果讓你下巴掉下。

我自己離婚十八年來交往過的女人,幾乎都是有夫之婦,而且好幾位還是眾所公認的「賢妻良母」。認識的男人更鮮有沒偷過腥的。

有次一位老情人到曼谷來看我,觸及這方面話題,當時正好有位共同的朋友,大家認知裡忠厚、老實,怕太太的顧家男人也來曼谷,她就問,「XXX該不會也這樣吧?」我沒答腔,她就懂了。

所以那些小說裡的愛情,就是因為不存在、求之不可得,才被美化成那種只應天上有的烏托邦。

民國人物裡有大才子胡適跟村婦般的江冬秀廝守一生的美談。

胡適,沒出過軌或沒動過出軌的念頭嗎?

有興趣的話,不妨去查查、考證一下,結果也可能讓你下巴掉下來。其實,我倒覺得在白宮裡就脫了褲子亂搞的美國前總統柯林頓以及前前前..總統甘迺迪還真他奶奶的正常。

我是記者出身,只會寫事實,不會編故事,所以《爛人情歌》裡都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事,既然都是真事,當然就有當事人。我既然要寫,行不改名、坐不改姓,裡面那個背叛人、被人背叛、愛腥偷吃、老婆出牆、戲朋友妻乃至於跟妓女談戀愛的超級大爛人,就是我,梁東屏。

至於除了我以外的當事人,我都會盡量隱諱其人,只不過熟識的朋友當然可能知道是什麼人甚至怎麼回事,這我沒辦法,但是放心,諸位也大可矢口否認,我絕對配合幫忙否認到底。

不過現在網路上有很多吃飽飯沒事幹又自以為是的人,常常會擺出一副衛道嘴臉,說什麼「揭人隱私」啊、「傷害人」啊之類的高道德屁話。

你們就省省吧。

我是大約在二○○五年接受「中時電子報」邀約開的部落格,開了不久之後就把「迴響欄」關了。

為什麼?因為有太多豬腦袋跟邏輯不通的評論員,我不想讓他們在我家玩,在我的園地裡迴響那些垃圾。

部落格於我,是個整理我自己東西的料理台。不錯,我無法阻止人家進來瞧瞧,但麻煩你,看看就好,不管喜歡不喜歡,看完請走,不要廢話。《爛人情歌》涉及隱私,當然多少會傷到人,被傷到的人如果不爽,自然會找我算帳,不相干的人,就請到一邊去喘。

這本爛人寫的爛書,就當作是我跟所有交往過的女人,所有經過的事情,一個略帶不安的告別吧。

我女兒已經幫我想好英文書名,叫作 Serenade of A Bastard, Mmm... Bastard,我喜歡,真是知父莫若女啊。


〈Restless Farewell〉—BobDylan
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HqfyPGdiGG4請輸入位址或辨識 QRcode,即可觀賞作者自彈自唱此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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