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處尋你──胡適的戀人及友人
不是結語的結語

接觸胡適而且走近胡適,是由於二○○二年拍攝《大師身影》系列紀錄片其中的胡適一集,說實在當時有點「初生之犢」,到真的著手進行時,才發覺事情不是想像中的簡單。於是從最基本的十大冊《胡適日記》讀起,再讀幾十冊的《胡適祕藏書信》,記下了一些筆記。繁重的田野調查及拍攝工作,並無暇整理為文,直到影片後製階段,一些原先只是模糊的概念,得到一些事實的印證,變得越來越清晰了,胡適整個生動的身影慢慢呈現出來了。但是紀錄片的載體並不適合做太多的論辯及史料的引述。因此這些影像之外的探索文字,就成了本書的主要內容。

在這些求索的過程,要感謝的人及單位,可說太多太多了。在許多學者的訪談中,都給了我無限的啟發與點撥。如果不是北京社科院的耿雲志教授公佈徐芳給胡適的情書,我就不會在台北市找到當時已九十餘高齡的徐芳奶奶,當然也不會有胡適指導她完成的畢業論文《中國新詩史》及《徐芳詩文集》兩部書的出版,三○年代的女詩人,將會是現代文學史上永遠的「遺落的明珠」。如果不是認識張君勱的女兒,我將永遠不知道張君勱的夫人王世瑛和王重民的夫人劉修業,是親姐妹,當然更不會認識王重民的公子王平先生,那也無法促成《胡適與王重民往來書信集》一書的誕生。如果不是看到二○○七年九月十六日《中國時報》駐紐約記者王良芬小姐的一篇報導,我也不會去追蹤胡適心中的聖女——李美步博士。如果不是亦師亦友的中研院史語所所長王汎森先生,幫我辨識張默君給胡適龍飛鳳舞的書信內容,我將無法得知胡適為所愛的曹珮聲「關說」的內情。如果,有太多太多的如果;感謝,有太多太多的感謝。

感謝耿雲志先生在身體違和初癒之際,慨然賜序,提出精彩的見解,指出我疏漏之處,謹領受教。同樣台北胡適紀念館館長黃克武先生,亦在百忙之際賜序,提綱挈領地指出胡適研究地正確方向,高屋建瓴,讓我輩有問津之路。除此更要感謝北京社科院近史所、台北胡適紀念館提供胡適早期及晚年的精彩照片,讓在文字敘述之餘,更有影像的見證。而對胡適的眾多友人的家屬後人、出版社等單位,在此也一併致謝!

記得耿雲志先生說過從胡適的往來書信中,可寫出許多部「胡適和他的朋友」,確實如此,胡適和其他學者不同,他的許多學術論點,都見諸於與友人的書信中,與王重民的論《論水經注》,可說是最為經典的論學書信。也是胡適做考證研究具體而微的「方法學」。胡適在《醒世姻緣傳考證》的〈引首〉中,把前人的詩句「鴛鴦繡出從君看,不把金針度與人」,做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轉,改為「鴛鴦繡取從君看,要把金針度與人」,一字之差,從「祕不傳人」而成為「百世之師」,胡適可以不朽!

重尋胡適的歷史現場,胡適未完,而是正在開始!

二○○八年四月十日寫於
「胡適特展」開幕前一天的破曉時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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